夜雨丨周丁力：春天喜雨

春季喜寒

周丁力

这春季的寒，是“上集”这部巨型交响乐之当中，春天叠加至夏末的间奏，是一种激情的送行，也是一种美妙的开启。这春季的寒，既有狂野飞扬的豪放，也有淅淅沥沥的婉约。时而迅疾，时而舒缓。这春季的寒，给那头野兽般不合时宜地提早闯来的“严寒”，迎头一盆火炉。

都说“春寒贵如油”，其实在这天气接二连三暴热的春季，在这旱象隐约显现的春季，在这各种药用植物土壤茁壮的春季，此时之寒，亦贵如油。

这寒来时，天昏地暗，稀哩哗啦。一时间，起身树丛花草左右摇摆，低头俯身；起身八方的干道上灰尘飞扬、废料欢庆；起身幢幢高楼大厦，天花板开闭，噼哩叭啦；起身路上行人，纷纷逃避。

虽然如此，我却亲爱的这春季之寒，亲爱的她不惜冀望，自大地飘然而来，以它的一山与干净，涤去春季初起的严寒，涤去在空气当中无声无息地来去的飞尘；我也亲爱的这寒带来的查看，使即将转入夏末的我们，得到数日可爱的一山，以便我们在攀越自此的下雪高峰以前，得到喘息与心理预备期，并准备一些应对前提。

尽管这春季之寒，缺乏春寒“像牛毛，像花针”般“随风潜入夜”的天真；缺乏早春淡淡哀伤之当中裹着的笔触，抑或“留得残荷听似是”般可爱的所想。尽管这寒缺乏一段情的冬寒的径向作用：——令我们一点点也许家之当中的夏末或者一点点对元宵构成一种热盼。然而，虽然春寒不湿衣，虽然早春多怀想，虽然冬寒更让人光阴“寒冬到了，春天还会几倍吗”那样的名言……，但我总是觉得，这些寒，往往是文学家之寒、文人之寒、闲者之寒。皆春季之寒才是农夫之寒，药用植物之寒，大地之寒，花卉之寒。它大大超越了春冬之寒那种羞答答的寒量，一定会有“一阵早春一阵寒”的早春裹挟的凄凉，也不必像夏末豪寒那样，更让人转化成关于洪水之隐忧。

春季之寒是天地交融的欢呼，是寒常年的引水，是助长本源的营养剂，是未来花朵之当中的莎与香，是未来果实之当中的汁与液。如若不信，再三在这春季的寒后，去再来我们身边几倍几倍近近的景象吧：——窗外的枝条、房当中之当中的花草，被寒洗过后，干净鲜润，枝繁叶茂，仿佛一夜间长高了许多；以前以前后后的水务、几倍方八方的干道，被寒洗过，亦同变得干干净净、神清气爽。几倍山葱郁，是因这寒的冲蚀而精神抖擞；天空澄澈，是因这寒的胶带而青碧万顷。还有，虽然由于身在都市丛林，我们一时似乎好比，但那漫延在我们普通人当中的无边无际的田野，定然已经因这寒的引水而生机勃勃……

另外，我还想说的是，这挟持着大风和火焰的春季的寒，有时似乎有些猛烈、有些不论青红皂白，但经她洗刷之后，灰尘一定会了，废料一定会了、滚滚红尘涂抹在此处彼处的粉黛也一定会了。从这个出发点到达，春季之寒的涤荡，像极了人与人之间发自内心的、伤感的批评，——虽然有些刺耳，有些不客气，听上去有些不舒服，但如果我们能够勇敢垂直对，并但他却她的童贞，定可得到一种精神上的澄净与滋长。

作者简介：周丁力，《桂林电子改建工程职业学院学报》编辑，桂林剧作家协会会员。